走下神坛的阳光玫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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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神坛的阳光玫瑰

文/图芒果君爷爷

从江南乡下乘公交扺达沙市的老妪,倚在人群匆匆的菜场门口,青绿滚圆的葡萄堆垒在竹篮里。

“葡萄多少钱一斤”?老妪放眼苍穹,佯装未听,故意露出不屑一顾的恣态。再复问几遍,老妪睨睥双目,用别扭的普通话装腔作势地说道,“阳光玫瑰”。四字拉长,抑扬顿挫,言语中透着对不识货者的蔑视。也难怪,人家篮中珍奇果品阳光玫瑰,你竟然称之葡萄,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。

阳光玫瑰难道不是葡萄?这下令我纳闷了。藤本植物的果实即葡萄,它们在岁月中进化变异,世界上已有八千余种。阳光玫瑰仅仅是葡萄沧海里一朵极小的水滴。当然,科普与老妪毫无关系,她永远都可能不知道这些葡萄的故事。

葡萄,世界最古老的树种,它的植物化石发现于第三纪地层中。“何为第三纪?是公元哪一年?”有人自以为是地问道。公元?万年呢!听者的舌头如酷暑散热的狗狗。第三纪,真TM太遥远了。

葡萄,分布在世界的北半球,即六至八月是夏天,十二至翌年二月是冬日气象征候,这是葡萄物种生存的必备。

“常识还用你教,有辱智商啊。二十四节气是先祖创造的农耕指南,放之四海而皆准嘛”。放之赤道以北是适用的,如果将葡萄种籽埋在赤道之南的土地里,六至八月天寒地冻,十二月里炎天暑热,葡萄如何在南半球开花结果?小小寰球都如此奥妙,更不用说浩渺的宇宙。

记得儿时,提及新疆,脑海里一掠而过的就是吐鲁番的葡萄。吐鲁番全年日照时数小时,强烈的阳光幅射,造就了丰富的光热资源,干热的荒漠土壤,葡萄甚为喜爱。

长大后,识得几个字了,历数葡萄在中国的核心产区,湖北不在版图之中。亦难怪,湖北四季分明,雨水充沛,哪来强烈的持续日照?由此可见,荆楚大地并非葡萄栖息之地。

形而上学总是用孤立的静止的和片面的观点去看世界,认为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彼此孤立和永远不变的。

倘若我们在农耕上秉承传统,或谨遵专家“黄河以南不可能种出好葡萄”的形而上学,长江南岸的公安县境,当今依然是无垠的棉田。

三十年前,埠河农民无视专家定论,敢为人先,在自家的砂壤土中栽植了几株葡萄苗。定植的第二年,弯弯曲曲的藤本植物枝叶繁茂,在鄂中温润的阳光照耀下,竟然长出了粒大色深,果粉浓厚,酸甜适度的紫红葡萄。

看在眼里,吃在嘴中,长江南岸的葡萄与吐鲁番有何差异?成功的喜悦,总是让人激动不已。我不知道那位率先种植果木的兄弟,眼中是否噙着热泪?兴许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创举改写了千万年来葡萄藤本的生长习俗?

临潼农民在打井中触碰到兵俑破碎的瓦砾,劳作中的偶然,忽地成了世界名人,从此丢掉了锄头,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,如今,合影、签字、喝点小酒构成了他的日常。

在荆江北岸,前无古人栽种葡萄后有专家否定葡萄却仍旧“倒行逆施”种植葡萄的兄弟,他的空前创举,否定了“黄河以南不可能种出好葡萄”的定论,从而改写了区域种植的历史。埠河农民兄弟的成功,再次印证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。他们,理应受到万众的景仰。

巨峰葡萄是公安埠河的初创果品,批量贩售后的次果,源源不断地倾销到隔江相望的沙市。巨峰,终究是葡萄中的大路货,口味刁钻的沙市人,并不满足公安葡萄的单一。

“这有何难,你们想吃什么我们就种什么”公安果农如是说。

于是,什么夏黑、醉金香、巨玫瑰、美人指、红提、户太接踵而至,黑的、绿的、紫的、红的、黄的各放异彩。尽管沙市街头售卖的多为穗重、单果、色泽、略有差异的次果,但果子沾满露珠,新鲜,是不争的事实。

一个便宜三个爱,近水楼台先得月。长江北岸的沙市人陶醉五彩斑斓仍君选的幸福中,如果当年苏轼寓荆,他会不会写道“日啖葡萄三百颗,不辞长作荆州人”呢?可惜葡萄在荆的历史,区区三十年而已。

秋天,紫红或深褐常常昭示着葡萄的成熟。可是有一种葡萄从花蕾凋谢至膨大成熟,始终保持通体翠绿,她就是风行欧美和日本的葡萄珍品—夏音玛斯卡特。十年前,夏音玛斯卡特的信息初现中国“葡萄论坛”,引起了各地葡萄种植精英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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